從三個層次闡釋空義

伍棟英

 

《心經》經文的全部句子可分為三類:主題句、闡釋句和祈願句。主題句已談過了,接著談闡釋句。

闡釋句可分為兩個部分:第一部分闡釋空義,第二部分闡釋解除一切苦的情況。以下先談第一部分。

闡釋空義的句子,又可分為三個層次:

一、舍利子!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;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受想行識,亦復如是。
二、舍利子!是諸法空相:不生不滅,不垢不淨,不增不減。
三、是故空中無色,無受想行識,無眼耳鼻舌身意,無色聲香味觸法,無眼界,乃至無意識界,無無明,亦無無明盡,乃至無老死,亦無老死盡,無苦集滅道,無智亦無得。

第一個層次說明現象與空性的關係;第二個層次說明在現象當中的空性性狀;第三個層次說明空性當中沒有實在的現象或事物。這三個層次並非同屬一個層面,而是層層深入的。

在第一個層次的經文中,佛陀叫了一聲「舍利子」【1】的名字,隨即闡釋空義。經文先以色為代表,說明色與空的關係:「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;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」,接著說「受想行識,亦復如是」。換言之,有關經文可開展和舖陳如下:

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;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
受不異空,空不異受;受即是空,空即是受。
想不異空,空不異想;想即是空,空即是想。
行不異空,空不異行;行即是空,空即是行。
識不異空,空不異識;識即是空,空即是識。

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合稱「五蘊」,即五種集合物。色蘊屬物質性的集合物,受、想、行、識屬精神性的集合物。在原始佛教時期,佛教用五蘊來概括說明人這種生命體,到了部派佛教時期,佛教更用五蘊來概括說明萬事萬物或宇宙萬象。換言之,五蘊概稱一切物質現象及精神現象。

「空」一詞當作名詞來使用時,有時會加上一個「性」字,即「空性」,那是指無自性的性狀。

第一個層次的經文,說明一切物質現象和精神現象與空性的關係:現象不異空性,空性不異現象;現象即是空性,空性即是現象。

注釋:

【1】舍利子即是舍利弗,是佛陀的大弟子,智慧第一。「舍利弗」是梵語音譯;「舍利」的意思是鶖鷺,「弗」的意思是兒子。舍利弗的母親的眼睛形似鶖鷺之眼,故名「舍利」,她所生的兒子,稱「舍利弗」或「舍利子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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