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謂波羅蜜多?

伍棟英

 

很多人看了《心經》經題中「波羅蜜多」這四個字,雖然每個字都認識,但合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。跟「般若」一樣,「波羅蜜多」亦是梵語的音譯,即依照梵語的發音,在漢語中選取同音或近音的字翻譯出來。

根據印順導師《般若經講記》的說法,「波羅蜜多」在梵語中原來有兩個不同的意思:一、事情已經辦成並達到圓滿的境地;二、事情正在辦理當中,即正朝著圓滿的境地前進【1】。換言之,「波羅蜜多」在梵語中是一個歧義的詞語,因為它至少有兩個不同的意思。不過,這兩個意思彼此相關:前者指成果,意味著已達成目標或目的;後者指過程,含有途徑或方法的意思。這種歧義可稱為「成果•過程」歧義。「波羅蜜多」作為一個漢傳佛教用語,亦保留了上述兩個意思。

「波羅蜜多」可與佛教另外兩個用語﹝「此岸」和「彼岸」﹞一起理解。「此岸」比喻有煩惱和痛苦的狀態,「彼岸」比喻沒有煩惱和痛苦的狀態。學佛修行,就是要由充滿煩惱和苦痛的此岸,到達沒有煩惱和痛苦的彼岸。若著眼於成果,「波羅蜜多」的意思是「已到達彼岸」;若著眼於過程,「波羅蜜多」的意思是「正在到彼岸」。

「波羅蜜多」是音譯,意譯為「到彼岸」,或簡單一個「度」字,這是偏於過程意義的翻譯。「波羅蜜多」簡稱「波羅蜜」。佛教有「六波羅蜜」或「六度」,即六種到彼岸的途徑或方法:

一、布施:包括贈人財物,教人道理,以及鼓勵和安慰別人。
二、持戒:遵守行善止惡的戒律,即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」。
三、忍辱:包括堅決忍耐生活上及修行上的困難和苦惱,以及耐心精研經論中的甚深義理。
四、精進:致力由此岸到達彼岸。
五、禪定:培養專注力、定力。
六、般若:即智慧。

其中以般若為最重要,因為其他五種途徑或方法都需要以智慧作為指導,才不會有偏差。《大智度論》說:「五度如盲,般若為導。」

經題「般若波羅密多心經」中的「般若」,指實相般若,即是指一種特殊的智慧。「般若」與「波羅蜜多」合成「般若波羅密多」這個詞組,亦有兩個意思:一、著眼於成果:指通過一種特殊的智慧,已圓滿到達沒有煩惱和痛苦的彼岸;二、著眼於過程:指通過一種特殊的智慧,正朝著沒有煩惱和痛苦的彼岸前進。

注釋:

【1】《般若經講記》,妙雲集上編之一,印順著,頁一四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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