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論是精神病者、情緒病者或有心靈困擾人士，他們之所以有「病」，照一般說法，都跟先天遺傳和後天環境因素有關。即是說，他們在先天上本來有發病的傾向，若遇到後天的不利因素，病就容易發出來；如果沒遇到不利因素，也不一定會發病。也就是說，發病是先天和後天因素共同促成的結果。

我覺得以上說法，容易引導人只著眼於遺傳與環境這兩大因素，而往往忽略了第三個因素──自由意志。據我的體驗和觀察，我也相信精神病者、情緒病者或有心靈困擾人士的發病，跟遺傳和環境因素有關，但我覺得在整個病發的過程中，這兩個因素只屬影響──雖然是很重要的影響，而非完全決定的因素，即是說，還要加入當事人一次又一次的選擇，才逐漸形成發病的方向，以致最後導致病發。

不錯，在遺傳和環境因素的強力影響下，自由意志較難發揮扭轉作用。然而，即使很難，也不是完全不能夠起作用，在病得很重的精神病者身上，我仍然感覺到有自由意志的存在，至少有自由意志的殘餘。賽斯說這是「當下威力之點」。只要我們沒放棄發揮這種力量，我們仍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轉向，而不一定非要順著發病的方向繼續走不可。

然而，當中存在更大的困難是：即使我們很想為自己的人生扭轉方向，不想繼續這樣走下去，卻不知道朝什麼方向扭轉，即是說，雖然我們很想努力，但不知道往何處努力。此中關鍵是：我們能否看清楚自己的心靈問題所在，我們愈清楚知道自己的心靈問題所在，我們就愈清楚知道心靈療癒的方向。

當然，知道正確的方向後，我們仍可以不發揮自由意志的扭轉作用，仍可以依循過去的方向繼續走，仍可以說「面對這樣的境況，我能夠怎麼樣呢」……其實，這也是我們的選擇。